莉莉絲喜歡他。

喜歡他。

.....

寒風淩冽的冬日陽臺上。

食腐的夜鴉，惡魔最忠誠的仆人，揭開了隱藏在殘酷表象下的溫柔。

便迅速離開。

而被世界遺棄的籠中鳥，忍不住心頭欣喜若狂的悸動。

他捂住臉，止不住的眼淚大顆大顆順著指縫中墜落，淩亂的銀發被沾濕亂糟糟的糊在臉上。

艾倫想哭又想笑。

脆弱的臉上哭意和笑意不受控制的交織在一起、

心裏熄滅的火焰被重新點燃。

燒的他心底滾燙，一腔熱忱仿佛要撕裂胸膛，濃烈到無法忽視的愛意。

充斥他悲戚的靈魂。

艾倫迫切想見到那讓他摯愛的人，想用顫抖戰栗的手緊緊抓住她，親口告訴她。

感情淡漠沒有關系！

沒有心也沒有關系！

自己有，自己有足夠虔誠，足夠洶湧的愛，來捂填滿魔空蕩蕩的胸膛。

心甘情願匍匐在她腳邊，虔誠地親吻她冰冷鋒利的高跟鞋。

會用鮮嫰下流的軀體，乖巧的匍匐在惡魔冰冷的膝蓋上，昂著頭用濕漉漉的眼睛取悅她。

哪怕只是一點點喜歡，一點點喜歡也好。

一點點喜歡，再加一點點喜歡...越攢越多，越攢越多....

最終，他視作的神明的惡魔會低頭看見他。

這只卑微的籠中鳥，掌中的金絲雀。

會賜予他視作生命的‘愛’。

那是僅僅起個念頭，都讓人目眩神迷的美妙幻想。

夜鴉使徒的告誡，混雜著莉莉絲那張絕美的臉。

想象著自己被那雙金色眼眸註視，惡魔冰冷尖利的金色骷髏手掌，一寸寸摸過背脊細軟皮膚引來的戰栗感....

僅僅只是閉上眼睛。

幾乎宣之於口的愛意，幾乎將艾倫整個人擊潰。

他一刻都不想停。

他迫切想見到莉莉絲，迫切的想用言語，想用行動告訴她。

他愛她。

無論什麽時候都愛她。

無論她有沒有心都愛她。

莉莉絲淡漠淺薄的感情，貪婪的籠中鳥必須全部占滿。

卑微的金絲雀渴求惡魔的註目，哪怕這是面向深淵愚蠢的自我犧牲，哪怕為了這個可笑夢想，可能要付出生命。

他，心甘情願。

.....

理智上。

艾倫知道他現在應該洗個澡，幹幹凈凈擦掉身上酒精和煙草的味道。

但是，心中的熾熱燒的他胸膛裏的內臟都在疼。

迫切想見到莉莉絲。

多一刻鐘，多一秒鐘，都不想等。

於是瘋狂籠中鳥，就穿著單薄衣服外套都來不及拿，貿然跑出了城堡沖入了淩冽寒冬的風雪中。

艾倫跑的飛快。

他明明不高，明明很瘦，但是歇斯底裏的金絲雀跑快的，幾乎沒有仆人能反應過來。

艾倫太熟悉城堡了。

這個承載了他所有痛苦和噩夢的魔窟，每一個地方都留下過令人痛苦的回憶。

同時他也熟悉，城堡中所有不為人知地方。

艾倫快的像陣風。

漂亮銀發在孤寂的月色下，閃爍著幽暗的冷光，背後單薄的衣服被寒風高高鼓起，凍得臉頰烏青。

跑的氣喘籲籲。

“艾倫少爺。”

“你要去哪裏！”

淩晨2點深夜。

聽到城堡中的躁動，披著外套出來查看情況睡眼惺忪的米婭。

緘默的女仆手裏端著蠟燭，被突然從黑暗中沖過來銀發少年差點撞翻，蠟燭晃動蠟油滴在手上。

燙的她手一哆嗦，下意識的驚叫。

而身體反應快過大腦。

米婭下意識準備去拉住艾倫，卻被背後伸出的手一把抓住手腕。

“別碰他。”

頂著蘭德爾的面容，黑金自黑暗中伸出修長手堅硬的像個大理石。

這只食腐的夜鴉無論嗜好有多殘忍，他的俊美都是不用質疑。

“偷偷碰了主人的金絲雀....”

“除非你的右手不想要了。”淩晨的深夜穿著一身簡單貴族裝扮，少了白天從優雅容的氣度，站在古堡漆黑的走道裏。

一截身子半張臉被房門裏微弱的光亮照亮。

襯著古堡陰森華麗的氛圍，看起來邪肆到詭異。

讓人戰栗的壓迫感。

米婭看到緊緊抓住她手腕的惡魔黑金，心懷怨恨的女仆最終不得不停下抓住籠中鳥的心思。

也就是這一停頓的時間。

單薄的銀發少年已經，已經一頭闖入幽深的長夜，極寒的白雪中。

......

冷！

特別冷！

凍的皮膚都要感覺碎掉。

貿貿然沖入風雪中籠中鳥，被夜風垂落雪花吹了一臉，根本就分辨不了方向。

一瞬間全身雞皮疙瘩起來，因為極寒肌肉緊繃渾身打顫。

莉莉絲不在城堡。

本來應該是寸步不離守著自己籠中鳥的惡魔。

因為卑微的金絲雀靈魂總是蜷縮成一團哭泣，靈魂的火焰幾乎被溢出來的悲傷湮滅。

心懷憐憫的莉莉絲，覺得短暫的分開，有助於他情感上傷痛恢覆。

所以她總是找各種借口短暫的離開。

時間從幾秒，延長到半個小時，在到後面幾個小時，直至夜不歸宿。

這就是艾倫趁著夜色醉酒的原因。

得不到賴以生存的愛，敏感又脆弱的金絲雀無法用鮮嫩的皮囊，留住惡魔的時候。

不安的感覺就會死死勒住他的咽喉。

那是即將被拋棄的前兆，也是艾倫最深最害怕的夢魘。

被惡魔疼愛過的籠中鳥，怎麽能重新落到淤泥裏。

會死的。

那是被世界拋棄，自我否定，人格抹殺的悲劇。

艾倫不知道莉莉絲在哪裏。

卑微的金絲雀連自己主人去哪裏都無權過問，他就那麽貿然闖入漆黑的夜色中。

聖都深夜是冷到能凍死人的冷，而且被死亡陰影遮蔽的帝都，更多更深的罪惡掩藏在漆黑幽深的夜色深處。

艾倫站在淩晨的街頭。

漆黑空蕩蕩的街頭，又深又長仿佛通往地獄。

腳下暗色的石板路，落了一天的積雪被車輪碾實，經過夜裏霜凍凝結成冰。

鞋子踩在上面滑的根本站不住。

艾倫連續摔了好多下，凍得沒直覺的手按在雪地裏搓的生疼、

本來就單薄的衣服滾得全是雪，銀色長發胡亂披在肩上。

在孤寂的月色下坐在空曠昏暗街道上，單看背影就像個慌不擇路逃出魔窟的少女。

又脆弱又淒涼。

“呵呵呵......”

因為夜色陰冷而蜷縮在聖都隱蔽的街道，和汙水的下水道裏面的感染者。

被貧困和極寒和病痛交織的痛苦折磨，讓他們逐漸失去人性的暴露出骨子裏更深層的罪惡。

“看看這是什麽？”

黑暗中無數還有活動能力的感染者，穿著臟兮兮遮不住身體衣服，瘦骨嶙峋的從陰暗冰冷的黑暗中爬出來。

像黑夜裏蜷縮在下水道裏看見獵物的老鼠。

眼睛冒著猩紅的血光。

暗啞粗糲的聲線，汙言穢語的討論聲。

“哪裏跑出來的？”

“細皮嫩肉的貴族小姐。”

“哦！真可憐啊！”

“這麽冷的天啊！美麗小姐為什麽會游蕩在街頭？”

“看看，一臉被造蹋過的驚慌失措...嘿嘿嘿...哭的還挺好看...”幹癟的胸膛發出近乎魔鬼般嘶啞刺耳的笑聲。

被猩紅蛛網占據枯瘦沾滿淤泥的手。

帶著黑暗的暴戾，一把抓住了艾倫靴子。

“滾開——”

“你們這群骯臟的感染者！”

“卑賤的垃圾！”

結了冰的地面太滑，艾倫幾次都沒有站起身。

被那只骯臟的手抓住靴子的時候，跌坐在地上金絲雀渾身每一個細胞幾乎都在抗拒。

艾倫極度討厭男人。

被碾入淤泥不堪回首的過往。

讓他病態的憎恨男人，又瘋狂的嫉妒女人。

被過往扭曲無論是哪邊世界都沒有他容身之所。

任由他在淤泥中埋沒直至腐爛。

但即使過往不堪回首，被碾入淤泥的籠中鳥都沒有向命運低過頭顱。

他天性中就是貪婪殘忍的。

就像是莉莉絲見面說的那樣，他是個卑賤且危險的殺人犯。

病態瘋狂的籠中鳥。

艾倫埋藏在雪地裏的手慢慢抓緊，抓起埋藏在雪裏石頭，趁著對方爬上來的時候舉起來就砸。

伸出手的感染者連哀嚎都沒有能發出來。

當場開瓢。

面朝下軟乎乎倒了下去沒有聲息。

冬日中殷紅血的顏色和味道刺激，少年月光下被凍烏青的臉，銀白色的長發寶石一樣罕見的紫羅蘭色眼睛。

兇神惡煞，氣喘籲籲。

更顯得蒼白脆弱像個被嚴寒摧殘的艷麗白玫瑰。

人性骨子裏躁動的罪惡，因為鮮血的刺激，直接讓後面感染者狂暴。

他們從藏身的下水道，漆黑的小道裏面爬出來。

無數黑暗中的伸出的手，抓住艾倫手臂，腿腳，肩膀，頭發開始往黑暗裏拖。

那一雙雙如魔鬼幹癟的手，拽的他非常疼，現場而且非常慘烈。

頭發被拽掉，臉被打腫，衣服被撕爛，身上被抓住數到血痕。

艾倫在尖叫。

“放開我！”

“莉莉絲——”少年淒厲的尖叫刺穿長夜，像是淩冽寒冬中瀕死的白鴿。

“莉莉絲是誰....”

“嗯？TMD，是個男的....”

“細皮嫩肉，男的也一樣....嘿嘿嘿....弄死了還能吃.......”

“能一大鍋湯，能讓我們一人分一口...”黑暗中嘈雜汙穢的言語，尖利殘忍枯瘦手，抓住落單的籠中鳥往黑暗裏拖。

一地白雪在掙紮間被弄的稀爛。

過不了幾天，等太陽升起來。

眼前這個漂亮蒼白的少年，就會變成一堆啃幹凈的骨頭渣滓，風雪會掩埋他們在聖都黑暗中留下的罪惡行徑。

試圖糟蹋惡魔金絲雀的卑賤螻蟻，在他們吵鬧著為了爭奪戰利品歸屬權，大打出手的時候。

黑夜中的惡魔就已經斬斷了他們的脖子。

清脆的高跟鞋踩過路面的聲音，被他們喧鬧聲音掩蓋。

被割斷脖子感染者，他們有的人是腦袋被斬掉了，有的是手被斬掉了，有的是半截身子沒了。

剛剛還在背後跟別人爭論不休的人，突然胸口劃出一道清晰的血線。

誇張的表情聲音戛然而止。

在其他感染者驚愕的視線裏，胸膛跟下半身直接分離。

鮮血四濺，殘破內臟流了一地。

血腥惡臭沖鼻。

暴行是一瞬間發生的，消無聲息夜色中，剛剛還作惡的感染者迅速逃竄。

他們紛紛想鉆回藏身下水道裏，小道濃郁的黑暗中。

然而他們賴以藏身的黑暗，此時已經成了致命的危險地帶。

艾倫前一秒還被人拽在地上拖，手臂幾乎被扯斷，頭發被薅掉了一大把。

卑微的籠中鳥蒼白脆弱的臉被打都腫了，凍得整個人烏顫抖的唇瓣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
因為拼死反抗，指甲都扣裂了。

滲出血。

還有貪婪的感染者不甘心抓到手的獵物，想把瘦弱的金絲雀拖回巢穴。

黑暗中纖長的手，在籠中鳥戰栗不安的視線中，握住那個緊緊抓住他腳踝的幹癟手掌。

惡魔的火焰是沒有聲息的，一瞬間汙穢的靈魂燃燒，仿佛在夜色中綻放的絢爛青色火花。

‘啊——’

瑰麗的青色火焰，靈魂被燃燒到哀嚎。

那些地獄火焰仿佛淩冽寒冬中飛舞的舞蝶，順著黑暗的邊際一瞬間擴散開。

燒成火海。

人間地獄。

那是身體聽不到悲鳴，直接穿刺靈魂的慘痛。

艾倫因為惡魔站在身邊，才能透過隱秘的夜色，看到煉獄般的場景。

艾倫每次見到莉莉絲時候，都不是什麽美好模樣。

他總是弄得很落魄很糟糕臟兮兮的不好看。

惡魔燒死了那些伸出臟兮兮的手，試圖暴力強走她金絲雀的螻蟻。

看著他們在靈魂在火焰中燒成碎片，然後伸出冰冷纖長的手從地上抱起在地上，凍得幾乎昏死的籠中鳥。

將人攬入懷中。

“莉莉絲——”艾倫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，和熱誠呢喃的軟音。

艾倫被莉莉絲抱入懷中的時候，感覺就是從冰天雪地中，投入另一個冰天雪地。

特別冷，但是特別讓人安心。

身上濃烈的薔薇味香味包裹著他，然後感受著擁抱著他冰冷懷抱，慢慢變得溫暖。

那是從靈魂深處彌漫開的暖意，熨燙的人心口發酸。

仿佛將淩冽寒冬的刺骨都隔絕的在外。

“我找不到你，哪裏都找不到你。”差點被黑暗吞噬，亂跑的金絲雀先開口控訴。

“你一直不來，我差點就被拖走了。”

艾倫聲音帶著恐懼的顫音，整個人抖得不像樣子。

差點被暴民拖走時候艾倫沒有哭，清楚自己差點被分屍的時候也沒有哭，但是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。

委屈和悲傷就會彌漫上心頭。

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。

瘋狂在衣服上蹭著被暴民抓過手，艾倫試圖用身體蹭滿惡魔的氣息。

額頭抵在莉莉絲胸口控訴，眼淚湧出紫羅蘭色眼睛，手捏成拳虛軟無力的砸向面前的惡魔。

艾倫雖然成年了，但是他漂亮的像個人偶又瘦又小，手凍的還沒知覺。

他砸莉莉絲，又兇又軟。

勾引多過控訴，撩的人心裏癢難耐。

“為什麽大晚上在街上晃蕩。”

惡魔溫柔的指尖撩開他散落的長發，蒼□□致的面容被打的通紅，這會功夫已經高高腫起來了。

莉莉絲看著被凍的臉色烏青的籠中鳥，在她懷裏漸漸回溫，慢慢撫摸他被打的臉頰。

“你知不知道，幽深的黑夜裏面。”

“危險到處都是。”

艾倫臉上被撫摸過傷口在迅速恢覆。

他被扯破的衣服，被拽掉的腰帶，還有被撕扯銀頭發全部回覆原樣。

精致漂亮就像是依舊圈養在城堡裏的籠中鳥，抱著惡魔的脖子歪著毛親密的撒嬌。

“你這個樣子，游走在幽深的大街上，不是等著被暴民拖走。”

“知道。”

艾倫看著身上的傷口覆原，被扯破的衣服也恢覆原裝，他頂著濕漉漉的臉去蹭莉莉絲的臉頰。

“但是我也知道莉莉絲是掌控暗夜的惡魔。”

“我只要被拖入黑暗。”

“你一會定回來。”

弱小的籠中鳥並不傻。

他找不到莉莉絲，那就只能讓莉莉絲來找他。

他迫切的想親口告訴她。

他愛她！

無論什麽樣子都愛她！

“找我幹什麽？”

“不生氣，不哭了？”莉莉絲抱著自己的金絲雀，從極寒街頭站起身，反手一把火將抽幹了靈魂屍體焚毀。

她帶著自己金絲雀穿過厚重的黑暗，走到聖都的最高的尖塔上，在漆黑的夜色中欣賞絕無僅有的高處美景。

月亮掛在幽深夜幕上，點綴滿細碎的星光，配上一地雪白。

孤寂到落寞。

莉莉絲說的生氣指的是艾倫悲傷到搖搖欲墜的靈魂。

他無論表現的有多正常，悲傷浸染的靈魂永遠都在的哭泣。

像是即將枯萎的玫瑰。

“不生氣...”

“不哭了...莉莉絲你別躲著我...”啜泣著的顫音，細細軟軟勾住惡魔的指尖，坐在帝都最高的塔尖上。

蒼白脆弱的籠中鳥，昂著頭把唇送到莉莉絲的面前。

纖長的睫毛輕顫，姣好唇瓣微微張開，呵出的氣息香甜帶著濃烈的酒香。

非常醉人。

“你喝酒了。”因為沾了烈酒，等到身上回溫之後。

濃烈的薔薇香味混著酒的味道，像是罌粟淹沒了艾倫的意識一樣。

“喝了一點點。”

“就喝了一口。”

知道莉莉絲喜歡自己，敏感籠中鳥變得行為更放肆。

他主動攀住惡魔的肩膀，用手指比了個小小的度數，半撐起身子吻住莉莉絲嘴唇。

那是比以往更濃烈的熾熱，仿佛有了目標一樣，而更無畏。

“你不在我睡不著，我想你想心裏難受，所以就喝了一點。”

莉莉絲嘴唇很軟，唇齒間彌漫著讓人迷醉的薔薇香味。

親的是他，最後陷入情動的人，也是他。

“你不是，不想看到我嗎？”

艾倫就不是個能攻城略地人，尤其是在掌控他生死的莉莉絲面前。

親一下潰不成軍。

明明是他主動，先軟下來的也是他，最終還得莉莉絲托著他的後背防止滑下去。

“我沒有不想看到你，我....時時刻刻都想看到你。”

“莉莉絲我好愛，好愛，好愛你。”黑夜加持下氣氛被推到頂峰，心中積蓄的愛意幾乎溢出來，“所以莉莉絲不要躲著我。”

“沒有你會死的。”

蒼白脆弱的籠中鳥，輕輕吐露著溫柔氣息，在耳邊一聲聲說愛的時候。

聲音軟的不成調。

那是最赤誠幹凈的表白，那一個卑賤的籠中鳥的靈魂，在黑暗中熠熠生輝。

“我沒有心。”

莉莉絲聞著少年身上純白靈魂的香味，一瞬間棕色眼眸變成燦爛的金色。

讓她那張寡淡臉透漏出不一樣的誘惑力。

“我給不了你想要的，濃烈赤熱的愛。”

“你其實可以找一個更熾熱的愛人。”

“會擁抱你，會給你赤忱的愛。”

“我不要別人。”艾倫激動的手按在惡魔的肩膀上，顫抖的唇瓣堵住惡魔吐露著殘酷的唇瓣。

一下一下的親吻。

細碎的呢喃。

動作熱切帶著細微戰栗，像是冬日晶瑩的雪花。

“我不要別的更熾熱的愛人。”

“莉莉絲我要你，不會愛我也沒關系，沒有心也沒有關系。”

“無論你能不能愛我。”

“我都愛你，都愛你...”

“所以你喜歡我的就夠了，只要每天多一點點喜歡，每天多一點點就好....”

“不是你不行..,”

“沒有你會死的...”

月下熾熱到純白的靈魂，呵出白霧的氣息噴在臉上，幾乎讓惡魔忍不住獠牙的香味。

虔誠到極致的誓言。

卑微的籠中鳥，孤註一擲的愛。

即使面前是無盡的深淵。

絕不後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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